她朝着烈焰炽热的位置扑了过去,在她身体快要触上幽阎圣火的一瞬夜慕霖朝着虚空劈出一掌,震得山石滚滚而落,连洞穴都晃了晃。
他震怒不已:“你疯了?”
秋白画此时脸上只有宁死不屈的表情,她冷冷而回:“我就算是疯也是被你逼疯的。”
夜慕霖眼神沉了沉,心绪波澜起伏间没留意身侧晏月悄无声息地靠近,等察觉到时只来得及迎击一掌回去,却没料眼前火光闪现,有一瞬的眼睛被迷,等视线清晰时洞穴内已经不见了秋白画与晏月的踪影。
障眼法!
怒极,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抢走了。
夜慕霖掠出洞穴时冷风吹来,浇灭了他烦怒的心绪,那晏月乃鸟族中人,最擅长的便是瞬息形闪,此时即便是追也难追上了。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除了青丘,他们还能去哪?刚好他没借口对青丘开战,如此倒是给他省了借口了。
想到此面色便清冷了下来,无情的双眸淡淡回视了眼洞穴内,便摆袖而离。
另一边晏月带了秋白画逃出青云山后,便隐了一路踪迹,他并没直接回青丘,小九伤得如此重必须要去药王谷找药神救治。
之前受了夜慕霖一掌,又在临走时为使障眼法而和对方硬拼了一掌,晏月只觉心肺都抽离了般疼,深知自己已经身受重伤。一个踉跄间差点把怀中的身躯给脱飞了出去,抱紧时听见小九虚弱地惊问:“晏月你怎么了?”
他微笑着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双肩一耸,一双赤红的翅膀在背上出现了,“小九你骑到我背上来。”
当秋白画费力地爬上晏月的背后,他便化作凤凰鸟腾空飞起了。
药神在药王谷中掐指一算,便算到有麻烦事找来了,抬头间只见一片火云掠空而来,到得他这雾宫上方时突然一头栽下,重重摔落在了他面前。
“不是我说啊晏月,你这出场方式是不是太过特别了?”药神挑了眉笑问。
哪料等了片刻也没见那只凤凰从地上爬起来,倒是伏在那一动不动,而且火红间夹杂着一片白,纳闷地上前,蓦然而惊,那不是……青丘的九丫头吗?
“晏月?九丫头?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还是凤凰微抬起头,虚弱地开口——“快救小九。”
v秋白画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,隐隐约约看见有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第一反应是夜慕霖,心中蓦然抽紧,但听见熟悉的嗓音在问:“小九,你看得见我吗?”
立刻心头一松,是晏月。转念间愕住,她能看得见了?可是她的眼睛已经被夜慕霖剜去给了曲心画啊。
这时有道沉老的声音传来:“别白费了,现在九丫头至多能看见个影子,老夫虽用白露溯成了眼睛,从外表看起来与本身没两样,但是九尾狐之眼又岂是随便灵物可替代的。除非找回她的真眼,其余的都没法让她完全看清的。”
“是药神爷爷吗?”秋白画转向声音来源处,隐约能见那处站了一灰影。
药神轻叹,“是我,九丫头。刚刚你应该也听见了,如今你可以暂借这白露看一些物什,你尾骨的伤老夫也为你治了,但是丫头啊,你怎么能将你心头血都用上了呢?”
晏月大惊:“什么?小九的心头血?”脑中想到什么,恍然而悟:“难怪我能那么容易破夜慕霖的结界,原来是被你用心头血给灼穿了。”
秋白画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,就像是他们说得不是她一般。一朝梦醒之后,听着过去的事就没有原来那么痛了,她转移了话题:“晏月,你的伤让药神爷爷治了吗?”
“能不治吗?”药神冷哼出声,“他比你就好了那么一点点,到老夫这也快油尽灯枯了,五脏肺腑都被震碎,还要老夫用神技修补回来。”
听见药神说晏月的五脏肺腑都被震碎,秋白画心中一滞,一定是在洞穴时被夜慕霖给打伤的。刚要开口说话,就听见有人在急喊着由远及近:“不好了不好了晏月哥哥,青丘……”
晏月一个掠身出去止住了来人的大呼小叫,但是秋白画还是听出那好像是小七的声音。记得上次小七来洞穴外找她,还被夜慕霖给打伤了,她询问出声:“药神爷爷,那是小七吗?她之前是不是受伤了?”
药神回道:“是啊,那只小狐狸差点一命呜呼了,幸亏老夫救治及时。九丫头,这到底怎么回事啊?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被少府神君给伤了?尤其是你,九尾只剩一尾,还元神大伤,不行,老夫还要再去仔细琢磨琢磨这方子。”
等药神走开后空间就静下来了,秋白画茫茫然地环看四下,不再如之前那般漆黑一片,只是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纱,似隐又现。苦涩地想,至少是能看见了。
依稀听见语声从不远处小声传来,想到刚刚小七的慌急,秋白画心下微沉地翻身下了地。